第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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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瓊雲倚在柱子旁，看著丫鬟們圍著木桶飯，你一勺我一勺的舀著吃，一時沒了胃口。
她方才擡完水確實也餓了，但是讓她與別人一同這樣吃飯，她下不去口。
“夫人不餓嗎？”阿梓試探道。
瓊雲思索了片刻後，搖了搖頭。她只覺這些天沒被累死，可能就先被餓死了。
*
等過了一個時辰後，瓊雲便看到有幾個丫鬟抱了許多衣裳過來。
“這是你們一會要幹的活，裏面的衣裳是這兒管事的人的，你們要到沅衣房去洗幹凈。”丘嬤嬤道。
“那這裏面是不是還有侯君的衣裳？”阿寧一聽是這兒管事人穿的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侯君。
瓊雲聽了，輕笑了一下。
方才她在裏面看到了她的衣裳，一會她去洗她自己的最為合適了。
“有。”丘嬤嬤點了點頭，繼續道:“不過誰洗哪一件，是由我說。”
瓊雲聞言，微微一頓。
“阿雲洗侯君的，阿梓洗夫人的，阿寧洗楚寧姑娘的……”
瓊雲抱著丘嬤嬤給她的衣裳，沈默了好一會。
楚澤的衣裳並不臟，上面並沒有汙跡，有的只是淡淡的安神香。
她倒有些懷疑，是楚澤將只穿過一次的衣裳丟過來，特地讓她洗。
等到了沅衣房，瓊雲還未將楚澤的衣裳放到木桶裏，就見周圍幾個丫鬟圍了過來，其中一個人便是阿寧。
“我們可以換一下嗎？你想要什麽只管說。”阿寧別扭道。
瓊雲回想起楚澤那副冷淡的模樣，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。這若是楚澤特地交給她洗的，她給了別人，只怕楚澤會生氣吧。
想到這兒，她倒是真的想換了。但丘嬤嬤說過了，衣裳由她安排，若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，只怕誰也不好交代。
“不論你給我什麽，我都不換。”瓊雲淺淺一笑，繼續道:“你手中的衣裳是楚寧姑娘的，再怎麽她也是侯君的表妹，你這麽嫌棄，總歸有些不好罷？”
阿寧聽了，臉面有些掛不住，周圍這麽多人看著，眼前的人卻讓她下不了臺。
“跟我出來一下。”就在阿寧想要發火時，楚澤來了沅衣房。
瓊雲聞聲，看向楚澤。他的神情不太好，似乎有什麽急事。
“可是叫我？”瓊雲問完，正想將懷中的衣裳放下，就被楚澤一把接過，拉著她的手腕出去了。
等掙開楚澤的手後，瓊雲微微凝眉，道:“侯君，何事這麽慌忙？”
“跟我一同去茶樓，有人還在等著我們。你可記得先前有過金府夫人莫名瘋癲一事？今個陸府也出現了這一事。”楚澤淡淡道。
瓊雲停住腳步，眨了眨眼，問道:“侯君這是向他們府中的人討教，怎樣讓夫人瘋癲嗎？”
楚澤楞了楞，有了一些笑意，但很快又收了起來。
“此事事關重大，皇上擔心這會危機到後宮的人，所以安排了一些人去查。”楚澤說道。
“你們去查，為何要帶我？莫不是又想讓我做什麽危險的事情，你們坐等捉人？”瓊雲冷淡道。
“怎會。”楚澤眼神冷了冷，道。
*
到了茶樓，瓊雲便看到北容一身便裝坐在角落中喝茶。
“你說的人有人等我們，可是太子殿下？”瓊雲皺了皺眉，問道。
“嗯。”楚澤淡淡應道。
北容對她一向很好，不過他與宴池倒有些不合，許是兩個人性格不同，處事風格也不一般，所以很難相處下去。
北容見他們二人來了，帶了些笑意。
“公子。”楚澤走到北容身旁，喚道。
瓊雲了然，北容穿的是便裝，楚澤又喚他為公子，斷然是不想讓他暴露身份。
“我找人打聽過了，陸府夫人和金府夫人，瘋癲的前一天，都是來了這茶樓。”楚澤坐下後，低聲道。
瓊雲聞言，頓了頓。
那這不就說明她現在很危險？說不準一不留神她就被別人下藥了。
“這麽危險的事情，怎麽還帶你夫人過來？”北容點了點頭後，看了眼瓊雲，疑惑道。
瓊雲聞言，看向楚澤。
“侯君，你這是拿我做誘餌？”瓊雲雖面上帶笑，但眼神中一點笑意也沒有。
“若真是這茶樓裏面的人做的，那他們肯定也是找恩愛的一對。平日裏茶樓這麽多鬥嘴的鴛鴦，為何瘋癲的都是不曾鬥過嘴的？”楚澤偏頭，看似是在看瓊雲，實則在看周圍人的神情。
瓊雲微微低眸。若真是這茶樓裏面的人做的，那那個人興許是過得不好，也不想讓別人過好。
“侯君，陸府夫人和金府夫人，在來這茶樓時，可有人陪著？”瓊雲看向楚澤，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楚澤道。
“我們幹等著肯定不行，為何不去問問？”瓊雲停頓了片刻，道。
楚澤拿起茶杯，看著上面的裂紋，道:“在查此事時，我便問過了。除了這裏的小二，他們每一個人說的話，皆沒有一點可惹人懷疑的地方。”
瓊雲點了點頭。
等小二經過她們身旁時，瓊雲扭頭，朝楚澤笑了笑，道:“夫君，你先在這兒等著，我去去就來。”
楚澤並沒有攔，似乎他早就知道瓊雲會幹什麽。
瓊雲走到小二身旁，未等她開口，小二先開了口。
“夫人跟我來吧。”小二看了看四周，見沒人註意他們後，將瓊雲帶到了較為偏僻的隔間。
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？”瓊雲故作冷靜，問道。
她現在自己都不清楚應該做什麽，方才找小二，不過是想問一些話。但這人卻帶她來了這兒。
瓊雲看著一桌的菜肴，有些戒備。
若是這人在飯菜中下了藥，她明日豈不是也瘋癲了？
“夫人，你餓了吧？”小二指了指菜肴，笑得一臉和善。
她雖然確實很餓，但是這人給的東西，她可不敢吃。
“方才與夫人坐在一起的那個人，前些日子便來過，他說，你這些天很辛苦，所以特地過來給夫人備了佳肴。”小二見瓊雲只坐著，並不吃，便微微一笑，說道。
她自然是不信這人說的話。楚澤怎會說她辛苦？又怎會偷偷給她備什麽佳肴。
她正想著，楚澤便進來了。北容並沒有跟著他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這桌菜肴，真是你備的？”瓊雲微微凝眉，看著面容冷淡的楚澤，試探道。
楚澤坐在瓊雲對面，點了點頭後，起筷給他自己夾了一些菜。等吃下後，道:“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情。”
她只覺……說的很有道理。
“怎麽不叫他一起來吃？”瓊雲問道。
楚澤擡眸，輕笑了一下，他自然知道瓊雲說的人是北容。
方才瓊雲跟著小二離開，他同北容坐了一會，便說要去尋她。北容自然不會拒絕，畢竟瓊雲若是在他們二人眼前出了事，也有損太子名聲。
至於為何要這樣做，不過是因為北容是皇宮中的人，他不願與皇宮中的人有任何牽扯，即使北容只是皇上派來監視他的。
“這麽危險的事情，讓他跟著，若是出事了，該怎麽交代。”楚澤放下筷子，淡淡道。
瓊雲輕咳了一下，她知道楚澤說的是何意了。
他編出這麽一大串茶樓中人有蹊蹺一事，不過是想讓北容留在這兒，他們二人好冒著危險去陸府查。
“總而言之，你還是在利用我。”瓊雲吃飽後，起身跟著楚澤走了暗道，說道。
楚澤不語。
他那時在後院樹後，看到其他丫鬟都在吃東西，唯獨她沒有任何動靜。
“你將太子殿下擱在那兒，就不怕他到時候怪罪嗎？”瓊雲擡眸，看向楚澤，問道。
“怪罪？皇室的人不就是以試探別人為樂子嗎？等此事事情解決，不就表明了忠心？”楚澤冷笑了一聲。
若說他遵從皇命，不過是礙於身份。他為北國做了這麽多，皇帝卻要在大殿試探他的忠心，若他當時反應不及時，若他當時沒有猜出皇帝會試探他，只怕那日免不了爭吵，只怕那日皇帝真的會除掉他。
瓊雲楞了楞，在經過馬車時，她見楚澤還在走，便慌忙伸手拉住了他。
“侯君在想什麽？”瓊雲抿了抿唇，繼續道:“方才侯君說皇室裏的人，喜好試探別人，其實是皇室的人擔心你們會造反。”
“猜忌我無妨，你可知皇帝派父王去宴國，安的是什麽心？”楚澤眼神冷淡了幾分。
瓊雲有些疑惑，她確實不知為何父皇讓楚將軍到宴國。
“不過是斬草除根。”楚澤看向不遠處的陸府，輕輕一笑，繼續道:“若我沒有想錯，那日恐怕是和父王見的最後一面。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瓊雲握緊楚澤的手腕，有些惱怒道:“楚將軍是忠臣，讓他去宴國怎會是送死？你這樣咒你的父王，可心安？”
楚澤並沒有理會她，不過也沒有甩開她的手。
等到了陸府後，陸家人一開府門，就見門口站著定北侯君，他身旁還有一個拽著他、一臉生氣的姑娘。
“侯君，裏面請。”陸府的侍衛低頭，給楚澤引路。
“你直說我一會要怎麽做吧。”瓊雲松開手，還是有些不滿。但楚澤其實說的也有道理，只是她不相信父皇真的會對楚將軍下手。
“你單獨去見陸府夫人。”楚澤淡淡道。
瓊雲楞了楞，讓她一個人去見瘋癲的陸夫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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瓊雲倚在柱子旁，看著丫鬟們圍著木桶飯，你一勺我一勺的舀著吃，一時沒了胃口。
她方才擡完水確實也餓了，但是讓她與別人一同這樣吃飯，她下不去口。
“夫人不餓嗎？”阿梓試探道。
瓊雲思索了片刻後，搖了搖頭。她只覺這些天沒被累死，可能就先被餓死了。
*
等過了一個時辰後，瓊雲便看到有幾個丫鬟抱了許多衣裳過來。
“這是你們一會要幹的活，裏面的衣裳是這兒管事的人的，你們要到沅衣房去洗幹凈。”丘嬤嬤道。
“那這裏面是不是還有侯君的衣裳？”阿寧一聽是這兒管事人穿的，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侯君。
瓊雲聽了，輕笑了一下。
方才她在裏面看到了她的衣裳，一會她去洗她自己的最為合適了。
“有。”丘嬤嬤點了點頭，繼續道:“不過誰洗哪一件，是由我說。”
瓊雲聞言，微微一頓。
“阿雲洗侯君的，阿梓洗夫人的，阿寧洗楚寧姑娘的……”
瓊雲抱著丘嬤嬤給她的衣裳，沈默了好一會。
楚澤的衣裳並不臟，上面並沒有汙跡，有的只是淡淡的安神香。
她倒有些懷疑，是楚澤將只穿過一次的衣裳丟過來，特地讓她洗。
等到了沅衣房，瓊雲還未將楚澤的衣裳放到木桶裏，就見周圍幾個丫鬟圍了過來，其中一個人便是阿寧。
“我們可以換一下嗎？你想要什麽只管說。”阿寧別扭道。
瓊雲回想起楚澤那副冷淡的模樣，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。這若是楚澤特地交給她洗的，她給了別人，只怕楚澤會生氣吧。
想到這兒，她倒是真的想換了。但丘嬤嬤說過了，衣裳由她安排，若是中間出了什麽差錯，只怕誰也不好交代。
“不論你給我什麽，我都不換。”瓊雲淺淺一笑，繼續道:“你手中的衣裳是楚寧姑娘的，再怎麽她也是侯君的表妹，你這麽嫌棄，總歸有些不好罷？”
阿寧聽了，臉面有些掛不住，周圍這麽多人看著，眼前的人卻讓她下不了臺。
“跟我出來一下。”就在阿寧想要發火時，楚澤來了沅衣房。
瓊雲聞聲，看向楚澤。他的神情不太好，似乎有什麽急事。
“可是叫我？”瓊雲問完，正想將懷中的衣裳放下，就被楚澤一把接過，拉著她的手腕出去了。
等掙開楚澤的手後，瓊雲微微凝眉，道:“侯君，何事這麽慌忙？”
“跟我一同去茶樓，有人還在等著我們。你可記得先前有過金府夫人莫名瘋癲一事？今個陸府也出現了這一事。”楚澤淡淡道。
瓊雲停住腳步，眨了眨眼，問道:“侯君這是向他們府中的人討教，怎樣讓夫人瘋癲嗎？”
楚澤楞了楞，有了一些笑意，但很快又收了起來。
“此事事關重大，皇上擔心這會危機到後宮的人，所以安排了一些人去查。”楚澤說道。
“你們去查，為何要帶我？莫不是又想讓我做什麽危險的事情，你們坐等捉人？”瓊雲冷淡道。
“怎會。”楚澤眼神冷了冷，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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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茶樓，瓊雲便看到北容一身便裝坐在角落中喝茶。
“你說的人有人等我們，可是太子殿下？”瓊雲皺了皺眉，問道。
“嗯。”楚澤淡淡應道。
北容對她一向很好，不過他與宴池倒有些不合，許是兩個人性格不同，處事風格也不一般，所以很難相處下去。
北容見他們二人來了，帶了些笑意。
“公子。”楚澤走到北容身旁，喚道。
瓊雲了然，北容穿的是便裝，楚澤又喚他為公子，斷然是不想讓他暴露身份。
“我找人打聽過了，陸府夫人和金府夫人，瘋癲的前一天，都是來了這茶樓。”楚澤坐下後，低聲道。
瓊雲聞言，頓了頓。
那這不就說明她現在很危險？說不準一不留神她就被別人下藥了。
“這麽危險的事情，怎麽還帶你夫人過來？”北容點了點頭後，看了眼瓊雲，疑惑道。
瓊雲聞言，看向楚澤。
“侯君，你這是拿我做誘餌？”瓊雲雖面上帶笑，但眼神中一點笑意也沒有。
“若真是這茶樓裏面的人做的，那他們肯定也是找恩愛的一對。平日裏茶樓這麽多鬥嘴的鴛鴦，為何瘋癲的都是不曾鬥過嘴的？”楚澤偏頭，看似是在看瓊雲，實則在看周圍人的神情。
瓊雲微微低眸。若真是這茶樓裏面的人做的，那那個人興許是過得不好，也不想讓別人過好。
“侯君，陸府夫人和金府夫人，在來這茶樓時，可有人陪著？”瓊雲看向楚澤，問道。
“沒有。”楚澤道。
“我們幹等著肯定不行，為何不去問問？”瓊雲停頓了片刻，道。
楚澤拿起茶杯，看著上面的裂紋，道:“在查此事時，我便問過了。除了這裏的小二，他們每一個人說的話，皆沒有一點可惹人懷疑的地方。”
瓊雲點了點頭。
等小二經過她們身旁時，瓊雲扭頭，朝楚澤笑了笑，道:“夫君，你先在這兒等著，我去去就來。”
楚澤並沒有攔，似乎他早就知道瓊雲會幹什麽。
瓊雲走到小二身旁，未等她開口，小二先開了口。
“夫人跟我來吧。”小二看了看四周，見沒人註意他們後，將瓊雲帶到了較為偏僻的隔間。
“你知道我想說什麽？”瓊雲故作冷靜，問道。
她現在自己都不清楚應該做什麽，方才找小二，不過是想問一些話。但這人卻帶她來了這兒。
瓊雲看著一桌的菜肴，有些戒備。
若是這人在飯菜中下了藥，她明日豈不是也瘋癲了？
“夫人，你餓了吧？”小二指了指菜肴，笑得一臉和善。
她雖然確實很餓，但是這人給的東西，她可不敢吃。
“方才與夫人坐在一起的那個人，前些日子便來過，他說，你這些天很辛苦，所以特地過來給夫人備了佳肴。”小二見瓊雲只坐著，並不吃，便微微一笑，說道。
她自然是不信這人說的話。楚澤怎會說她辛苦？又怎會偷偷給她備什麽佳肴。
她正想著，楚澤便進來了。北容並沒有跟著他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這桌菜肴，真是你備的？”瓊雲微微凝眉，看著面容冷淡的楚澤，試探道。
楚澤坐在瓊雲對面，點了點頭後，起筷給他自己夾了一些菜。等吃下後，道:“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情。”
她只覺……說的很有道理。
“怎麽不叫他一起來吃？”瓊雲問道。
楚澤擡眸，輕笑了一下，他自然知道瓊雲說的人是北容。
方才瓊雲跟著小二離開，他同北容坐了一會，便說要去尋她。北容自然不會拒絕，畢竟瓊雲若是在他們二人眼前出了事，也有損太子名聲。
至於為何要這樣做，不過是因為北容是皇宮中的人，他不願與皇宮中的人有任何牽扯，即使北容只是皇上派來監視他的。
“這麽危險的事情，讓他跟著，若是出事了，該怎麽交代。”楚澤放下筷子，淡淡道。
瓊雲輕咳了一下，她知道楚澤說的是何意了。
他編出這麽一大串茶樓中人有蹊蹺一事，不過是想讓北容留在這兒，他們二人好冒著危險去陸府查。
“總而言之，你還是在利用我。”瓊雲吃飽後，起身跟著楚澤走了暗道，說道。
楚澤不語。
他那時在後院樹後，看到其他丫鬟都在吃東西，唯獨她沒有任何動靜。
“你將太子殿下擱在那兒，就不怕他到時候怪罪嗎？”瓊雲擡眸，看向楚澤，問道。
“怪罪？皇室的人不就是以試探別人為樂子嗎？等此事事情解決，不就表明了忠心？”楚澤冷笑了一聲。
若說他遵從皇命，不過是礙於身份。他為北國做了這麽多，皇帝卻要在大殿試探他的忠心，若他當時反應不及時，若他當時沒有猜出皇帝會試探他，只怕那日免不了爭吵，只怕那日皇帝真的會除掉他。
瓊雲楞了楞，在經過馬車時，她見楚澤還在走，便慌忙伸手拉住了他。
“侯君在想什麽？”瓊雲抿了抿唇，繼續道:“方才侯君說皇室裏的人，喜好試探別人，其實是皇室的人擔心你們會造反。”
“猜忌我無妨，你可知皇帝派父王去宴國，安的是什麽心？”楚澤眼神冷淡了幾分。
瓊雲有些疑惑，她確實不知為何父皇讓楚將軍到宴國。
“不過是斬草除根。”楚澤看向不遠處的陸府，輕輕一笑，繼續道:“若我沒有想錯，那日恐怕是和父王見的最後一面。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瓊雲握緊楚澤的手腕，有些惱怒道:“楚將軍是忠臣，讓他去宴國怎會是送死？你這樣咒你的父王，可心安？”
楚澤並沒有理會她，不過也沒有甩開她的手。
等到了陸府後，陸家人一開府門，就見門口站著定北侯君，他身旁還有一個拽著他、一臉生氣的姑娘。
“侯君，裏面請。”陸府的侍衛低頭，給楚澤引路。
“你直說我一會要怎麽做吧。”瓊雲松開手，還是有些不滿。但楚澤其實說的也有道理，只是她不相信父皇真的會對楚將軍下手。
“你單獨去見陸府夫人。”楚澤淡淡道。
瓊雲楞了楞，讓她一個人去見瘋癲的陸夫人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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